暧昧的话引得路过的人窃窃私语。路人嫌恶的眼神刺的楮华仪倍感难堪,正要发怒,杨虎突然蔫吧,干巴巴朝她身后笑了笑:“沈连长?您下操了啊。”楮华仪转身,撞上枭诀黑沉的眸子。楮华仪心顿时一沉,枭诀不会误会了吧?趁着两人对视的功夫,杨虎一溜烟跑了。看热闹的人也散了。...
一张苍老而熟悉的脸让她眼眶一酸。
外婆?
二楼的外婆挎着盆,瞪着要破口大骂的苏盈:“老天爷要劈也先劈死你这种嘴上没把门的!”
说完,扔下盆下了楼把楮华仪带回屋。
一进门,满脸的强势就成了慈爱,粗糙的手抚着楮华仪苍白的脸:“那些混话别往心里去,咋样,身体没事吧?青淮咋没送你回来?”
听着几乎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,楮华仪险些落泪。
她握住外婆枯树皮般的手,哽声撒谎:“我没事,青淮要训练,我就自己回来了。”
眼前的老人满头白发,却还是精神满面。
老人叹了口气,满脸关切:“你说说,我才一天不在的功夫你俩就整成这样,让我怎么放心回乡下。”
埋汰却情切的语气刺的楮华仪心一紧。
但很快,她打起了精神:“您放心,我以后再也不闹了,一定会跟青淮好好聊聊,安稳过日子。”
前世外婆意外死去,她连外婆最后一面也没看到……
上天垂怜,既然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,这辈子,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外婆!
说到做到,晚上,楮华仪一改从前的懒惰,主动下厨。
还特地给枭诀留了饭菜,贴心热了,守在堂屋。
夜深,外婆已经熟睡,楮华仪等了又等,就在她以为枭诀不回来的时候,‘吱呀’一声,门开了。
一身寒气的枭诀走进屋,一边脱掉身上的军大衣。
楮华仪一喜,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:“我来拿衣服吧,你去吃饭,我特地给你热了——”
枭诀却抬手躲过,径直进了房。
楮华仪一僵,喉间堵满失落,人却不受控地跟了进去。 只见枭诀把一床军绿大被子从床上抱下,在地上摊开:“从今以后,咱们分开睡。” 命令般的语气让楮华仪呼吸发窒。 上辈子也是这样,从分床开始她就一直闹,最后闹到离婚…… 不,这一次,她不能再闹。 枭诀冷着脸,准备迎接楮华仪的哭闹,却见她主动退到了门口,低声说:“夜里零下几度,睡地上会着凉,你还是睡床上吧,我正好要想多陪陪外婆。” 话落,她就狼狈跨出房门,生怕男人拒绝她的好意。 一夜难眠。 楮华仪早起后就去卫生院换药,等回家属院才早上八点。 正走着,便听到前头有人高喊了声:“连长嫂子!” 楮华仪抬头,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,走路吊儿郎当的男人走来。 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杨虎! 他经常帮他爹往炊事班送菜,上辈子自己不过帮他指了回路,就让人戳了一辈子的脊梁骨! 楮华仪沉下脸,正想无视,杨虎一步跨到跟前挡着,眯着眼笑:“嫂子咋不理我?跟我唠唠呗,家属院这些军嫂里,就数你长得最好看了。” 暧昧的话引得路过的人窃窃私语。 路人嫌恶的眼神刺的楮华仪倍感难堪,正要发怒,杨虎突然蔫吧,干巴巴朝她身后笑了笑:“沈连长?您下操了啊。” 楮华仪转身,撞上枭诀黑沉的眸子。 楮华仪心顿时一沉,枭诀不会误会了吧? 趁着两人对视的功夫,杨虎一溜烟跑了。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。 空气凝结,楮华仪费力扯着僵住的嘴角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跟他——”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,枭诀却冷脸跟她擦肩而过,就好像只要她不去招惹他,她怎样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…… 过身的凉风吹得楮华仪眼眶发涩,但日子还是要过。 她打起精神,拍了拍脸,确定不会让外婆担心了,这才赶回家,恰好外婆要去洗衣服,她便有说有笑地跟着去河边。 谁知刚到河边,却被穿着油腻破袄,脸颊瘦凹陷的老男人拦住。 “雨甄,爹终于找到你了,听说你嫁了个军官,风光的很,手里有大把的钱花,你可不能不管我这个爹啊!” 乔伟!抛妻弃子的渣爹! 楮华仪看清来人,眼底恨意骤升! 上辈子她跟枭诀离婚的最后导火索,就是这负心汉来要钱!没想到他这辈子还提前来了。 楮华仪撩起衣袖,正要开骂,不料,落后她一步的外婆拎起木盆里的棒槌,先一步砸向乔伟—— “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!当年你偷走囡囡他娘难产时的救命钱,扔下刚出生的囡囡不管,带着野女人跑了,现在还有脸来要钱?” “你害死了我的女儿,现在还想来害我的外孙女!我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!” 乔爹被打得说不出话,连声叫着哎呦! 怕动静招惹其他人来看,楮华仪忙拦住她:“外婆算了,别为他伤了自己。” 像是还不解气,外婆又踹了他一脚:“赶紧滚!” 乔爹被打的鼻青脸肿,恶狠狠啐道:“疯婆子,我看你几时进棺材!” 骂完,捂着浑身的伤扭头走了。 外婆喘着气,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,但仍不忘安慰楮华仪:“以后他来了就打,咱占理也别怕。” 楮华仪点点头,却还是有些担忧地望向乔爹离开的方向。 要是再来闹,影响枭诀可怎么好,现在他们关系本就紧张,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了…… 入夜。 楮华仪给炉子换煤后烧上热水,借着钨丝灯昏暗的灯光给枭诀铺床。 “吱!” 房门被推开,迷彩服沾满了雪泥的枭诀走进来。 他看了她一眼,跨到柜前翻出干净的衣服:“有话就说。” 男人的敏锐让楮华仪一怔,踌躇了会儿才说:“今天我爹……” “爹?你当初硬逼着我娶你时,不是说自己跟外婆相依为命,我睡了你如果不娶,就是逼你们祖孙去死吗?” 枭诀凌厉的眉眼让人心慌。 冰冷的质问让楮华仪再难开口。 上辈子的她的确是那么说的,所以无从辩解。 见她垂眼不作声,枭诀只当她心虚,语气强硬几分:“你想要钱就直说,别找乱七八糟的由头,最后又惹一堆麻烦。” 说完,他拿着衣服出去洗澡。 手里的枕头突然沉重了许多,让楮华仪无力放下。 但很快,她打起了精神。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,她就好好把握。 只要他们没离婚,相信时间久了,枭诀总会发现她的变化和她的好。 次日。 楮华仪特意炒了两个菜枭诀爱吃的菜,想送去他办公室,缓和两人关系。 外婆见状,欣喜地帮忙盛菜:“这才对啊,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,青淮是个好男人,你可不能跟他置气,等以后你俩有了孩子,一切就好了。” 闻言,楮华仪心里五味杂陈。 结婚后,要不是上次下药,枭诀根本就不碰她,自己一个人怎么怀孩子? 但她还是笑着答应:“放心吧,我知道。” 怕拎过去凉了,楮华仪找了件袄子把饭盒裹上,才抱着去枭诀办公室。 不料,刚到连长办公室门口,却听见里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。 “青淮哥,你的字写得真好看,当初你给我写的情书,我也是一眼看着就喜欢!”